對未來特區(qū)的世界遺產保護和文物保護我還是比較樂觀的,因為澳門市民的文物保護意識有所提高,政府對文物保護的重視每年也在加強。
在我們這一代手里把它做得更好并且傳給下一代,這應該是澳門全體市民和特區(qū)政府的目標。
黃偉麟:無論做什么都要立足澳門
這十年證明,澳門沒有對土生葡人持一種不公平的態(tài)度,相反給予了特殊照顧
《瞭望東方周刊》記者山旭 | 澳門報道
內地人之于黃偉麟的印象,是澳門“唯一”的歌手。今年,他參選立法會時很多澳門人也有疑問:他不是歌手嗎?怎么會懂政治呢?
其實70年代出生的黃偉麟曾有超過15年的公職人員經歷,他甚至以專業(yè)界別成為第二屆、第三屆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委員。
從小夢想成為歌手的黃偉麟,卻像其他土生葡人那樣,按部就班地進入政府成為一名公務員。直到回歸的到來,讓他的歌手夢得到更多鼓勵。三年前,他選擇離開政府,正式成為一名歌手。
葡文名為MIRO的黃偉麟今年參選雖然并未成功,卻代表了兩個努力的開始---過去澳門立法會幾乎沒有演藝界人士;同時,這次參選是他和許多土生葡人朋友商量的結果,他們覺得,應該在這樣一個平臺里有代表新一代土生葡人的聲音。
他們中的很多人其實在1999年前曾經離開,不過終又回到澳門。黃偉麟說,對于土生葡人來講,這里才是真正的家。
從教堂出來去土地廟
我小時候生活在氹仔,家在嘉謨圣母教堂旁邊。那里住了十幾戶葡萄牙人,是一個小的葡萄牙人聚居地。
那時我沒有中文名字,上的也是葡語學校,朋友也幾乎都是土生葡人。我們這樣的孩子小學或初中畢業(yè)就可以進入政府部門工作。和華人不一樣的還有宗教:我一出生就接受了天主教洗禮。每到平安夜,爸爸就帶我去嘉謨圣母堂做彌撒,牧師舉著耶穌像,我們逐一親吻過耶穌像的腳。
爸爸曾是軍人,在40年代末從葡萄牙派駐到澳門,后來當警察。他小學文化,也沒有特殊的家世?;貧w前,葡人雖然并不是都富裕,但因為語言的緣故幾乎都在政府里工作,所以收入比較穩(wěn)定。
不過,我媽媽是廣東人。所以我經常跟爸爸從教堂出來,就跟媽媽去拜土地爺。
我媽媽很喜歡聽廣東歌,爸爸也是個超愛聽音樂的人。他的黑膠唱片全都按分類擺放,井井有條。我12歲時媽媽去世了,爸爸要工作,不可能整天在家陪我,家里也沒有兄弟姐妹。我自己就會翻開這些唱片,可以說音樂陪伴我長大。雖然說不好中文,我卻可以跟著唱片唱廣東歌。
十六七歲時,我看到澳門和香港的歌手同臺演出,但澳門歌手唱的也是香港歌。于是就想,我要站在臺上唱澳門自己的歌。
我跟爸爸講了我的想法。過了一段時間,他問我是不是放棄了?我說真的不知道從哪做起。他就問我,有沒有想過怎么做?會出唱片嗎?我說可能吧。他問出唱片有幾首歌啊?我說不知道。他問封面你想過嗎?我說沒有。
爸爸就說,你做一個夢想檔案,把這些東西具體化,用圖畫或者其他辦法讓我們都能看見這些東西。我還記得他那時跟我講迪士尼先生的故事:他一直想蓋一個很大的樂園,但這個樂園建成時,他已經去世了。他太太卻說:一點沒有遺憾,因為我先生是世界上第一個看見這個樂園的人。
后來在1995年,我出第一張唱片的時候,發(fā)現我實現的東西跟我的夢想檔案有80%以上吻合。所以,有夢想就要敢于付諸行動。當然,需要有好機會。我覺得澳門回歸就給我?guī)砹诉@樣的機會。
曾給何厚鏵做記者會翻譯
大約在1988年,我高中畢業(yè)。正好政府開了一個語言學校,相當于大學學歷。我因為小時候就接觸廣東話,所以就上了語言大學。
那時之所以辦這個學校,是因為澳葡政府覺得《中葡聯(lián)合聲明》后與中國的交往越來越多,需要大量翻譯,他們想用三四年時間培訓一些翻譯人才。為吸引大家去上學,每個月還給4000澳元補貼。
澳門有別于香港,香港很早就有雙語制,但澳門的葡人不講中文,華人學校則以中文教學,兩個群體接觸、交流都很少,雙語人才非常缺乏。
語言大學每年只開兩個班:中文班和葡文班。來自葡語教學系統(tǒng)的人學中文,中文教學系統(tǒng)的人學葡文。每一班15人,這樣4年后就有120人為政府服務。